第2605章 酒肆交手的瞬間



第2605章 酒肆交手的瞬間

在這荒郊野嶺之間,能夠有個歇歇腳,喝口茶的地方本身就有點兒奇怪.

所以當周游看到酒肆老板是個瘸腿老漢時,自然就多分了幾分神過去,此時忙著將例外幾張桌椅板凳放好,又或許是瞧著安雪眼熟,于是也沒有怎麼招呼,只是讓兩人自便.

"這兒屬于萬俟山莊的產業嗎?"

經過清晨那拿出傀儡陣符三個人後,周游原本對萬俟山莊的排斥變成了好奇.

或許是因為九皇子臉色看著很糟糕的緣故,身為小將軍的安雪難得沒要酒,反而點了茶水,又要了些牛肉和大餅,准備吃不完的話,等會兒打包趕路吃.

聽到周游的問話,和老板打過招呼,自己切了盤牛肉端回來的安雪點點頭,隨即好奇道:

"咦,你不是有玉玨嗎,怎麼感覺跟沒來過一樣."

這邊周游被問安雪隨口一問問懵逼了,而另外那邊的九重之巔小院中:

孟婆對于宗主的態度,也難得強硬很多.

畢竟以宗主目前這半魂之體,即便得到輪回石,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別說能夠徹底修複神魂,縱然退一萬步說,宗主能夠修複好神魂,可以她目前狀況,也不可能將蓬萊解封,否則師門中人也不會那麼輕易松口選擇周游成為門主了!

"周游的確可以回九冥,要想這方天地存立,不淪為域外天魔之手,那麼也必須要對抗.

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若周游真如魂女所願般,回了九冥,恐怕蓬萊就……"

比起孟婆的直言不諱,焦朗知就要委婉的多.

可是他話再委婉,意思卻是一樣.

自古魚與熊掌,從來不可兼得.

宗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語氣也就越發淡然:

"世上沒有哪個勢力能夠亙古不變,滄海也能成桑田,更何況當初我成立蓬萊,不過有個落腳之地罷了,依附蓬萊而生的人,在其塵封之後,也不見得不能活下去."

這樣的灑脫,不管是孟婆還是焦朗知都難以理解.

故魂見兩人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由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笑著道:

"你們為我憂心,替我不值這些我都知道,只是這大可不必,等周游將幻境曆練結束,掌握能夠足以抵擋分神期雷劫的陣符術後,我會把手頭上屬于九冥的勢力全都交還給他打理,也正好真正落得一身輕松."

是哦,宗主不提的話,孟婆和焦朗知差點都忘了,其實不管是掌管五行元素的石頭,還是周游經曆的時光幻境,其實曾經都屬于九冥邪帝所有.

可那也只是曾經啊,就算替人保管東西,那也是要收保管費的呀!

"宗主,那也不一定是周游啊……"

此時被孟婆提起的周游,在幻境之中面對安雪時,大腦已經飛速旋轉起來.

之前不過是剛進萬俟山莊就本能破開幻境離開的周游,的確是沒來過這兒.

可是周游沒來過,但是九皇子不是啊?

差點忘記了九皇子人設的周游,于是現在也只能借著喝茶來偽裝一下沉默.

這邊周游心里還不曾想好要怎麼才能敷衍過去,那邊安雪看他黯然神傷還要拿著茶杯遮掩的模樣,立刻就自己腦補了:


"哎,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戳你傷疤的!"

周游搖搖頭,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道:

沒關系,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究竟腦補了些什麼?!

奈何雖然心里這麼想,可是周游卻不能這麼問出來.

就在兩人沉默的功夫里,酒肆第二個客人也到了.

"老板,來十斤烈酒,十斤牛肉!"

走進酒肆的人是個身高中等的胖子,肚子挺得跟個七月懷胎的婦人般.

他見靠窗位置坐了周游和安雪,于是在旁邊桌子坐了下來.

"喲,哪陣風把佟大爺吹來了啊?"

放好了約莫有十張的桌椅板凳後,酒肆老板單手拎一壇十斤的酒走過去.

佟大爺那小小的眼睛眯縫著,山羊胡子在嘴旁留了滿圈,于是整個人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十分像是一個外圓內方的銅板模樣,與胖嘟嘟看不出腰身的身上和脖子上那圈當做裝飾般的銅錢相呼應起來.

"嘖嘖,居然大早上的就要十斤酒,十斤肉,怪不得老佟你整個跟豬越來越像了."

說話的人站在酒肆門口,不知是什麼時候到的,只是來人頭上戴著斗笠,身上穿著披風,以至于看不清楚其模樣,只能從那口喑啞嗓音和高挑瘦削的身形里面,分辨出來人應該是個男子.

"周小游!"

正當周游端起茶杯,看的興致勃勃時,感覺腳被人踢了下.

背對著酒肆門的安雪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她壓低聲音,近乎是用氣聲喊了周游一句.

見安雪眼珠亂轉,周游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兩人剛要抽身離開,酒肆中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

"嘩啦"一聲巨響.

一個約莫有二十斤酒的大酒壇在周游和安雪身邊落地.

好在周游之前就被提醒,所以全神貫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就左手掀翻桌子的同時,右手一伸,拽過安雪,將她護在靠牆那邊.

有著桌子作為抵擋,碎裂的酒壇碎片並沒有傷到兩個人.

"瘋和尚,不要在我的酒肆里面鬧事!"

明明打碎酒壇的人都沒有出現,可酒肆老板已經冷下了臉來,他肩膀上的長抹布一揮一卷,原本周游桌上那快要落地的一盆牛肉就被卷走.

而後那些牛肉就在長抹布下,成為離弦箭般,越過周游所在的窗口,明明看似沒有人,卻發出了擊打在身體上的聲音.

"這位小哥的茶錢,今天就得瘋和尚你出了!"

周游護著安雪是離窗口最近的人,因而也就有幸看到一盆牛肉砸出了一個透明身影的奇景.

那從無到有,如水般驀然在窗外現出身形來的是個穿著布衣袈裟的光頭,可此時卻伸手扣住盆,揮手間將牛肉全都接住,連個肉屑都沒有灑出來.

"嗯,這牛肉吃著不錯,有勁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