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確確實實失憶了,關于自己過去的那二十幾年,一片空白.
青衣打電話給紅衣,再次詢問白棠的情況.
確定白棠除了不記得自己消失那幾天的事外,其它什麼都記得.
"怎麼辦?國內不行的話要不出國去看看吧?"
陽台上,兩人正商量著酒鬼的事.
青衣收起手機,透過玻璃門,看向病床上的酒鬼.
而酒鬼也正看著他.
眼里透露著對這陌生世界的不安,和對他的好奇.
"不用,他身體沒事就好,有些事不記得,未必就是壞事."
青衣心知慕寒的過去有著一段讓他絕望而又無能為力的回憶.
他放不下.
他之前突然失蹤去到聖城,肯定是因為他口中的"烯哥".
如果他還記著,那他一輩子都只會是酒鬼.
他希望他能重新做回慕寒.
"那就由著他這樣嗎?"
"重新開始,不好嗎?"話是跟白衣說的,可眼睛看的,自始至終卻都是慕寒.
"可是他不記得你了."白衣不知道青衣是怎麼想的.
酒鬼情況現在變成這樣,不應該想辦法將他治好嗎?
"沒關系,我可以跟他重新認識."
他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笑了.
他想,上天是眷顧他的.
給了慕寒重生的機會,讓慕寒可以不用頂著過去的壓力,能夠心安理得地去接受他的好.
他認識他近七年,喜歡他近五年.
而酒鬼明白他的心意還不到一年.
如今,全都歸零.
但是沒關系,他可以重新來過.
五年,十五年,二十五年……他都給得起.
青衣拍了拍白衣的肩膀,讓他安心.
然後拉開了陽台的門,回到病房里.
來到病床邊坐下.
"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要說."他笑著,輕聲細語,就像在哄孩子般.
慕寒動了動唇,似有話要說,但又不太敢.
"有什麼事盡管說,別怕."
"我……"
慕寒猶猶豫豫,終于開口說了出來:"我有家嗎?我不想待在這兒."
他不喜歡醫院.
即使已經想好一切重來,可是聽到他這般小心,滿眼期待地問自己有沒有家,青衣還是忍不住心疼得紅了眼.
以前的酒鬼嘻嘻哈哈,從不曾這樣過.
"當然有,既然不喜歡這兒,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真的嗎?"
"嗯,真的,我們現在就走."青衣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然後拿出手機.
本想打電話回婺園,讓人幫酒鬼帶身衣服過來.
但想了想,還是讓人去附近商場買了身新的.
"醫生說要他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白衣聽到青衣要帶酒鬼回來,連忙從陽台走了出來.
"沒事,我會聯系幾位醫生在婺園暫住一段時間,照看他."
見青衣真的下定決心要酒鬼重新開始,白衣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還在擔心君陌閆.
新衣服很快送了過來.
慕寒拿著新衣服,去了洗手間里換.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除了陌生,再沒有其它感覺.
他認認真真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像在認識一個陌生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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